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艰苦的美国医生成才之路

 

    作为医生，由于医闹、红包、回扣等等各种负面新闻炒作的影响下，在国内的地位每况日下，对美国医生的社会地位和经济收入都会有深刻的印象。谈起美国的医疗状况，在大陆的医生绝大部分都会羡慕不已。笔者在加州大学戴维斯医学中心时间不算长，但对美国人从医学生到医生的经历有很深刻的印象，了解的医生之路之艰辛，远不是国内医务人员所能想象。     众所周知，美国的医学生是从大学四年本科毕业后，再次考试才能得到的资格，而且也有学生在其他行业工作后，再因为各种原因参加医学生入学考试的，所以相对来说，他们比中国的医生行医年纪要大，经历也更丰富，人际交往的经验也要相对丰富得多。住院医生中，三十几岁甚至年近四十的都不算少见。而且，医学生的学费远不是普通家庭所能够承受的，为了学医而贷款的人不在少数。     医学院毕业之后，也并不是肯定有机会成为住院医生的。美国“住院医生标准化培训”的申请流程非常复杂，好像第二次医学院入学申请一样。申请“住院医生标准化培训”的过程叫做“配对”(Matching)。“配对”是双向选择的过程，四年级的医学生在不同的教学医院面试以后，把自己心仪的教学医院进行排名并提交到“全美住院医生配对项目”系统(National Resident Matching Program)中，教学医院也对面试者进行排名，同样提交到此系统中。系统根据双方的选择，互相选择最接近的进行配比，即最优“配对”。每年，顶尖的教学附属医院接到的申请者数量很多，被邀请来进行面试的医学生只占很少的比例，能被录取进入住院医生标准化培训项目的更是凤毛麟角。以耶鲁大学纽黑文医院为例，每年大约有800名新毕业的医学生申请该教学医院的“住院医生培训项目”，大约有150名医学生被邀请来面试，最终被录取到“住院医生标准化培训项目”中的医学生不足90人。录取的因素包括：“行医执照”的考试成绩，研究课题，医学院学习成绩，个人经历等因素。另外教学医院还会考虑男女比例，不同民族的比例等社会因素，可见其难度非同一般。无法配对，只能第二年继续申请；可能的做法是找个工作，边工作边等配对成功的机会。因为某些原因，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获得机会，做不了医生。     进入住院医生阶段，住院医生标准化培训长度一般3至6年。在培训期间，住院医生在主治医生的指导和监督下对病人进行诊疗服务，并参加教学与科研活动。通常高年资的住院医生有带教低年资住院医生的责任。在住院医生项目第三年结束后，如果住院医生对医院管理，尤其是科室管理感兴趣，可以在第四年的时候进行一年的“住院总”(Chief Residence)培训，以熟悉医院内包括排班、管理、辅助教学等临床和管理结合的日常工作。对于某些专业性非常强的医学专科，例如脑外科、心脏外科、麻醉科、精神科和儿科，在住院医生标准化项目结束后还需要进行更为专业的1-3年专科培训(Fellowship)。     实际上，不仅年限长，在培训期间的工作时间也极长：据统计，美国外科医生的每周工作时间平均超过60个小时。以戴维斯医学中心的泌尿外科住院医生为例，每天的上班时间是5点半（你没看错！），自己先对病床上的病人进行查房，了解病情，并和病人进行比较充分的交流，有时还有大查房和讲课，随后陪同主治医生查房了，九点多钟开始进手术室手术，即使没有手术，中午最多也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吃午饭，随后书写病例，收治新的住院病人，下午1点多钟再次在主治医生带领下查房、及安排好的门诊、会诊，并就上午主治查房的意见进行执行，和病人谈话交流等等，往往等到七点左右才能下班。住院医生还要值班，人员紧张时，即使生病，也难以保障其一定有机会休息。住院医生可以说是医院里的苦行僧，他们的收入不高，每年在3—4万美元之间，可工作压力之大，令人咋舌。有人在做住院医生的第一年就有72小时连续工作、一周只睡20小时的经历，每天都是清晨5点上班。有一天他在下班的路上开着车就睡着了，撞到前面的车才醒过来，所幸不是在高速公路上，捡了一条命。有资料显示，美国医生的平均寿命大约比普通人短10年。即使成为正式医生，工作强度依然很大。某位老师，已经行医数年，每周仍得工作80—90小时。     美国普遍的住院医生的工作和学习是非常辛苦，每天除了参加患者诊疗服务外，还需要完成规定的课程，更要抽出时间参加大查房、科研以及医院质量提升等方面的学习和工作。高强度、高压力的工作可能增加工作失误的可能性，更可能影响住院医生个人的健康和生活质量。所以“医学继续教育认证委员会”2007年7月1日开始实施的最新规定：住院医生连续4周，平均每周工作不能超过80个小时，连续4周内平均每7天要休息一天，连续最长工作时间不能超过24小时，工作时间包括值班在内的所有在医院内的时间。     完成住院医生培训后，有两种出路，有人直接申请从医（这种情况很少）；大部分人申请做专科培训（fellowship)，时间是1-3年，根据相关要求，只有经过fellow培训后，工作相对好找。如果你想获得某些操作资质，比如心脏超声、心脏电生理、冠脉介入等资质，你还需要分别再经过 1-3年的专科fellowship培训。     经过那么些煎熬后，才有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能够独当一面的医生。所以，我们可以扪心自问，你有这样的决心和毅力吗？你确实愿意忍受这么多痛苦而为医学献身吗？在抱怨我们收入低的时候，在抱怨我们的医疗环境差的时候，我们确实应该想想，为了这个神圣的职业，相对于美国医生，我们到底奉献了多少？我们是否真的有那么多的抱怨吗？   龚辉 2015.03.26